茗寒

提取生活酿成诗

文友作品杂集四
【1】
《矛盾》
文/茗寒
夜无灯光
不小心穿上了
记忆的鞋
踩湿一片回忆
冬日适合纵火
行凶的是你

月儿啊  你说
你是夜晚的眼睛
还是天空隐秘的伤
我托云捎去我的一片思念
却不想听到你的一点风声

【2】
《回答》
文/解铃人
我希望
孩子慢慢长大

因为孩子长大了
就有自己的朋友
有他自己的的世界

当了父母
你就知道了

【3】
  《思念是一种病》
       文/三年
       许多年过去了,每当我从那个地方走过,我总会停下脚步和那个人说会话。
        童年的记忆总是少不了奶奶那双能抵挡一切风雨的大手。无论犯什么错,只要有奶奶在,我的一切犯错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日间,奶奶总是在地里忙碌。可是每晚把我搂在怀里似乎成了她的必修课。她把我搂在怀里跟我说山里的兔子、山羊   、鸟儿,跟我讲着爷爷当村长时候的光辉事迹,跟我讲着爸爸的小时候。爷爷则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着,眯着眼睛抽着烟。
        我总是对“好人有好报”  这句话充满了质疑,有时却又矛盾地认同。
       奶奶患肺癌的消息是父亲告诉我的。奶奶是我生命里的阳光,那一刻,我感觉天在下雨。
        那年腊月,我上四年级,考试也没什么心情。奶奶手术,小姑出嫁。两件大事一同涌来,让这个家忙的不可开交,悲喜交加的境地更是让人有些尴尬。爷爷额头上那几根青筋更加突兀,眼中多了血丝。那些天,他睡得很晚,起的很早,比平时抽更多的烟。
       办理出院手续时,好心的大夫告诉父亲,奶奶最多还有三年的光景,父亲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他不愿接受的答案。父亲起身走到墙角,一支烟的沉默后,他转过身,俯下身子对我说:“以后要多听奶奶的话。”       
        人们常说:“有很多的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合。”     或许这是生理意义上的概念吧!术后,奶奶的心情大不如前,唯一不变的是,她对我们一如既往的好。
        每次周末回家,奶奶总是笑着坐在门口,接下我的书包后,到厨房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每次临行,她总不忘给我手里塞几块零钱,并叮嘱:“好好念书,别跟其他孩子学坏。”   每次共处,她总是尽她所能诠释着对我的爱。她曾忍着痛给我摘桃,她曾偷偷地给我吃父辈们给她买的营养品,她曾静静地向我倾诉不开心的事……
        爷爷比以前更加体贴地照顾奶奶,常常从母亲手中接过碗亲自给奶奶喂饭,像是害怕被别人抢去了表现的机会。他也常给她洗衣服,为她梳头,扶她下床,给她穿鞋,扶她去院子里晒太阳……
        驹光过隙,七年的光阴悄然而逝,在一个满布着星星的夜晚,奶奶在我们的哭喊声中去了天国。谁都没有忘记那个三年之期,那一刻,我懂得,原来爱可以诠释什么叫奇迹。
        后事料理完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周末回家我不敢再望向门口,不常去爷爷的房间,不习惯一个人呆在静的出奇的院子里。
        爷爷常会偷偷跑到奶奶坟头,诉说着他们未完的故事。每当发现我在偷看他时,又装作是在打理庄稼。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一个五尺汉子的软弱。可是我想,一生挚爱,哭天喊地都不为过,更何况是默默流泪呢。或许他是不想触动我的感伤,或许他只是想寻找一种感情寄托,或许他只是想静静地陪她说会话。我悄悄地走开,我打扰他了。
        我想如果真的轮回转世的话,奶奶现在应该是个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女孩了,她也有个如她一般慈爱的奶奶,为她接下书包,为她端来饭菜,把她搂在怀里,讲着讲不完的故事……
       每当走在路上,看见老奶奶拉着自己的小孙子停停走走的时,总会觉得鼻头一酸,心里那块软软的地方再一次被触碰。耳边总会响起那首歌:“当你在穿山越岭的那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                              
       思念是一种病。

【4】小故事
文/小浪子
树梢上的春蝉也愈发倦怠,耳边满是刷刷地落笔声。
少女小心翼翼拢着裙摆,探头探脑地在窗下听着墙角。
窗户咣当一声推开,惊的少女连连退却。
半晌才定住神,拍了拍胸脯。转而却对上男子微愠的眼眸,心里一颤。
“小姐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他微微皱眉。
少女紧紧咬着下唇:“可是先生……”
“别再来了。”他摆摆手。袖口带起一阵风,吹在了她的脸上。
她低下头,也不多言掉头就跑。

这日夜下,地上的酒坛七零八落。
她趴在书院的台阶上,怀里捧着一个空酒坛。
喝得醉醺醺,走起路来直打晃。
“怎么又来了?”耳边响起一声轻叹。
男子青衫白面,煞是好看。
她捧着酒坛子晃晃悠悠地直起身来。眯着眼,傻傻地笑:“嗝,你来了。”
一时不稳竟将酒坛子落在地上,身子软软地直要倒下去。
他心里一慌,急急接过。她却拽着他,使劲地往他怀里蹭,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许是醉了的缘故,她的嘴唇粉粉的,他的心忽而痒痒的。
“为什么他就是不乐意见到我呢?我还偏就要往他身前凑。”
“哼,我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好不好?”说着,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拉起他的衣领,“喂,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被这么一拽,呛得满脸通红。
“说你呢?嫁不嫁给我?”
他怔怔地眨了两下眼睛,义正言辞地回答。
“不!”
她的眼眶外刹时起了一层雾气,直要落泪。
他连忙道:“该是我娶你。”

清晨暖风拂过,空气里带着氤氲的潮意。
“老头子,你怎么又忘了喊我晨起?”
“老头子,今天你又没做饭?”
“老头子……”
许久许久,她才又呢喃了一句:“阿衍,你怎么又迷路了?”
翌日,儿女们在屋内发现母亲早已冰冷的尸体。
只是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与你走过的这五十载,最幸莫过于遇见你,最痛不过失去你。
——笨蛋阿衍,你怎么可以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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