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寒

提取生活酿成诗

主题集——端午

1,《沧浪之歌》

文/寒塘鹤影

雨水是牢
双脚和心灵被困
等天朗气清拯救
月夜被无情掠夺
独留我
与浩瀚天穹
对天的拷问
不过是我与我的争论
用三分正气与七分傲骨酿成烈酒
却只能独酌
长风如啸
吹不动灵魂的沉重
只好把自己撕裂成飞沙走石
糯米和艾草
是否像忠骨一样
万古流芳
石沉大海惊心动魄
世界一无所知
诗人的目光中有海
且看后人扬帆

2,《妈妈,我想》

文/溪洇

楼道飘着熟悉味道谁家粽香
根本不用猜推开家门妈妈在厨房
汤煲的鲜醇配红烧肉盛好在一旁
她端上桌笑眯眯的说我累瘦了
不停把肉夹进我碗里尝

她唠叨家常问我过得怎样
我学着报喜不报忧不让她挂肚牵肠
她说挣钱不重要只求我平安健康
她说孩子你要大胆去追逐诗和远方

妈妈 你藏不住爱意的笑
同时也藏不住岁月痕角
那白发悄然生起的时候
我多想偷偷为你拔掉
时间走的再慢些吧我要留住美好时光
我想永远陪伴你像小时候那样
依偎在你怀里是最活蹦乱跳的兔宝宝

3,《端阳花没有影子》

文/茗寒

正午十二点出发
笠日十点来钟到家
在此前的十几个小时里
我听风 观云 想他
却从不期待备好饭菜的桌子
它过于艰难
漆已被心酸蚀的斑驳

门前的玫瑰开的正好
玉簪和一棵兰菜躺在篱笆脚
百合待放 水仙蓬发
桂树 紫荆枝叶繁茂
这些美好的事物
过于温暖
紧裹着我化不开的郁结

爷爷同我站一起
弓和弦的搭配生动
却拉不出一支箭
他的颈子皮包着筋骨
说话时喉骨蠕动似破非破
惊的我翻江倒海
却崩不出一条破航浪的船

换衣  系围裙
洗掉案板的污垢
用手探了探蓄在菜池里的水
已有微微的酸味
看厨房门外奶奶呆缓移动
我心疼她也心疼这日子
生活怎能被如此对待

夏日  太阳很烈
端阳花没有影子
而我一路往来 停留
只有影子
灼伤的皮肤一层层脱落
我仍无比深情和沉默
唯在心底问一句:归来可好

4,《端午客宿夜遇雨思亲》

文/茗寒

凉风夏雨洗高墙,赤脚隔窗问夜徨。
月隐层云无潋滟,星归瀚海沒华光。
音容缓聚浮空处,笑貌微凝静掌央。
帘动沙沙弄我影,应为尔语至前床。

   
5,《端午和我的小村子 》

文/三年

    自古以来,端午很受人们的重视。在我国部分地区,甚至有着“端午比年大”的传统。然而在陕南的一个小村子里,关于端午,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节奏。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分已经吹了二十多年,可能是这里地形闭塞,通讯落后,又鲜有人来,所以这里的人们总有些后知后觉。农业学大寨时修筑的田地仍保存得很完整,每次修砌时总是力图恢复原样,人们也还未从集体生产的模式里走出来。
    关于五月,收获的意义似乎比端午更大。
    五月时很多外出外出务工的青壮年劳力都会回家。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时节,听得麦苗拔节,麦粒终于灌满了浆。对于农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收获更重要的呢。
    农人习惯早起,尤其是在夏天。勤劳的爷爷吆喝起他的小孙子。带上镰刀,一同去割艾草。叫小家伙的目的有二,一是有个几里哇啦的小孩在一旁,干活有趣。二是为了让孩子去采集早晨的露水涂在眼睛上,可以让眼睛变得明亮。几十年割麦的手艺极为纯熟,不一会艾草被扎成大小不等的几捆,大人背大捆,小孩背小捆。回到家中,取两根插在门头,那苍老的木门竟多了几丝生气。
    匆匆地吃完早饭之后,人们拿着镰刀下地了。他们深知“人误庄稼一时,庄稼误人一季”的道理。行动若不迅速,雨水一来,半年多的努力便会化为泡影。一片金黄的麦田里,他们是理发师。金黄与土黄此消彼长,最终,金黄扎成了堆,附在土黄之上。一群勤劳的小兵又将这金黄一点点挪移,土黄最终归于土黄,而另一个地方,又多了一堆金黄。
    一个村子里只有一台打麦机,以柴油机作为动力。隆的一声青烟冒起,三角带转动,打麦机的轴承也开始转动。好似一声哨响,人员各自就位。把式接过副手递过来的麦子,熟练的弯腰又直起身子。麦粒撞击铁皮的声响,拨动麦草的声音,机器的轰鸣以及扯开嗓子的呼喊是这支乐队的最美和声。
    妇人们抽空准备一桌还算丰盛的饭食,这是对一家人劳动的最好褒奖。三五盅后,汉子们黑黢黢的脸上泛着红光,这个端午,算是过成了。
    那是个有着它自己运转节奏的小村子,那里的人,有着他们自己的端午。那时那个系统如此完整。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了三十多年了,吹遍了整个神州,也吹进了我的小村子。那个需要穿过一段幽深的峡谷才能抵达的世外桃源。旅游业兴起了,名义是带领村民致富。他们用我家的青石板铺成台阶供游人踩踏,引我家塘子里的水造人工瀑布。游人踏着青石板,欣赏着瀑布,大摇大摆的敲断钟乳石,在石壁上写写画画。
    又是端午归家,走这条路的时候越来越慢,我怕明天的我已记不住它今天的模样。
    在移民搬迁的浪潮中,很多乡亲不得不离开了这片曾生活了多年的土壤。路旁有许多老房子,门头上的艾草兴许是去年插的吧。它终究幻化得和那木门的底色一般,无奈而和谐。路旁田地大多荒芜,鲜有人种麦,那和声也只能在梦中。如今,我也似哥哥叔叔们成为一位旅人。老人们有的已认不得我,唯独让我庆幸的是在旁人的提醒当中他们能想起我的小名。而乡亲见面,少了当年把我当成孩子那般亲近,很少在家,归来时他们竟把我当成了客人。
    我长大了,汗涔涔的回家,离开时总会惹得家人泪水涟涟。取来镰刀,割一把曾为我暖过肚脐,洗去毒疮的艾草,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梭罗有他的瓦尔登湖,而我的小村子呢?聪明的你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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